漫长的路程,水路上的颠簸实在叫人难受,本来希望到了金陵以后就换乘马车,但随行的兵将实在太多,根本安排不了那么多马匹,所以只能无奈放弃这个想法。
而且身边还有王动这些老兵在,快马加鞭的赶路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难事,所以只好选择继续沿着水路朝南而去。
碧波荡漾,水面上平坦而又安静,赶了几天的路以后,那一路悄悄尾行的人马竟然全都撤去,似乎他们并没有什么不轨的目的,纯粹是为了确认杨存是不是真的回到江南,行径之可疑也实在叫人费解。
“动叔,一会儿到了苏州,你安排一下让大家各自回去吧。”
甲板上,杨存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,一是享受着阳光照耀,二也是因为京城之行后烦心事颇多,实在难有安定之时。
“嗯,我和老曲他们说好了。”
王动也坐在一旁,怕打扰杨存所以不敢言语。
“那你呢?”
杨存感觉他的话有点怪异,马上疑惑的问了一句。
“小少爷,我……我和你回杭州!”
王动憋红了脸,信誓旦旦的说:“我这把老骨头享福也享够了,现今家里儿孙一多,也没什么牵挂,咱们府里人丁不多,老家伙和你一起回去帮老爷和太爷们插香扫灰,别的不说,这把老骨头干点杂活还是可以。”
“随便你吧。”
杨存看着他满面担忧,心里一暖,也无奈的点了点头。
那夜王府被夜袭,自此之后王动就有点草木皆兵,这把年纪本该享受天伦,但一向忠心耿耿的他却还是不放心不下自己。
说到底,还是江南国公府太没落了。
那么多年过去,一直没有权势的支撑,恐怕曾经风光一时的府邸也已经不再有昔日的辉煌。
王动的话说得虽然含糊,但杨存何尝不明白他不敢说出的辛酸,还有他那忠心耿耿的期待。
王动下去之后,船板上算是安静许多。
杨存一边思索着事情,一边闭目养神,吹着满是凉意的微风,感觉整个人十分舒服。
没多久,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小心翼翼走来,杨存眉头一动,耳边已经传来一阵温柔而又轻婉的呼唤声:“公爷,您要不要用些甜点?”
“不了。”
杨存想了想,摇了摇头,睁开眼来,看着微风荡漾中亭亭玉立的倩影,一时有点痴了。
一身雪白的丝绸长裙安静而又飘逸,显得纯洁而又唯美,高挑的身姿在这洁白的包裹下,仿佛仙子下凡一般,叫人不敢亵渎,洁白如玉的俏脸找不出半分瑕疵,连上天都嫉妒的五官组合成一张天怒人怨的绝世容颜,浅颜一笑,羞涩秀美,两腮淡淡的一抹俏红,婉约中又充满道不尽的明媚,当真是一代佳人,美不胜收。
“风凉,您可别受寒。”
高怜心轻柔的说着,秀美的小手轻轻铺开一张薄薄的毛毯,一看左右没人,这才羞红着脸为杨存披上,就像是腼腆的小媳妇呵护自己的丈夫一样,水般的柔和。
那一脸难为情实在要人老命啊。
“嗯,你也多穿一点,这样太薄了。”
杨存顿时心里一暖,轻轻抓住她的手,又使坏般的在掌心刮了一下,这才轻声嘱咐道:“这几天走水路太颠了,我看你们的精神都不太好,吃也少,等晚上到了苏州,我们也到地上走走吧。”
“好,那我先告退了。”
高怜心给了杨存开心一笑,这才道了个福,款款走了下去。
这几天一直都在水路上前行,连日的颠簸让很多身体强壮的士兵都感到不适,又何况是娇柔的女孩子?
高怜心也是略施粉黛,这才遮掩住近日的不适和睡眠不足所带来的脸色不佳。
而安家小姐妹就没那么好过了,这几天安宁有些发烧,前几天倔强的小丫头还不肯说,等安巧一发现的时候可急得眼泪都流下来了。
好在高怜心祖上行医,对付这点水土不服的头疼脑热还是信手拈来,安宁的情况也不是很严重,这几日就吃着一些调理的药物,老实待在杨存专门为她放在房内的那张小床上,发挥着赖床的精神,喜孜孜的躺在床上饭来张口,看那副模样,似乎也挺乐在其中。
想起安巧,杨存嘴角忍不住浮现一丝笑意,有幸福也有点淫荡,这段时间小宝贝可真是将她自己当丫鬟,不仅将自己的起居照顾得无微不至,而且就连自己换下的衣物都由她来洗,从不假手他人,勤快的小丫鬟都成了勤劳的小媳妇。
每次洗澡的时候,可爱的少女都会温柔在一旁服侍着,尽管一开始还扭扭捏捏的,不过热恋中的小女孩实在太好哄了,一回生两回熟,没两次已经被杨存骗着一起鸳鸯戏水。
不仅用她柔嫩的小手红着脸为杨存清洗全身每一寸肌肤,更在连哄带骗下,开始以她那樱桃小口用最香艳的办法替杨存洗胯下。
夜夜笙歌的生活啊,尽管少女告别处女不久,太柔嫩了,每次白天调戏她的时候,杨存都会劝说自己不要太粗暴,不过每次一上床抱着她赤裸的小身体时,依旧会忍不住兽性大发在她身上蹂躏一番,即使到现在只内射一次,不过在自己的精心调教下,少女的口交技术越来越好,更是温顺的听从自己一些淫荡的建议。
好进展啊!
杨存顿时邪恶一笑。
尤其是在船上的第一夜,温婉的少女居然蒙着自己的眼睛,手口并用让自己射在她雪白的乳房上。
再假以时日的话,恐怕让她主动对自己口交也不是不可能的事。
第一夜的旖旎,看着清纯的她口含自己精液时那副无辜可怜的模样,现在回想起来,杨存都感觉血液有点升温,下面的帐篷也顶得有些高。
夜色已近,碧波荡漾下,小船缓缓前行,诗情画意的美景美不胜收,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辽阔的河面上,一阵阵淫荡而又无比下流的笑声不时响起,让人感觉毛骨悚然不说,连菊花都有微微的凉意。
“姐姐,什么声音?”
舱内,躺在床上看着书的安宁浑身一颤,听着这鬼哭狼嚎般的笑声,感觉浑身一颤,不安的看了看四周,嘟起小嘴,软软看着旁边忙碌的姐姐。
“不知道……”
安巧正贤惠收拾着杨存的衣物,一听这笑声,顿时俏脸一红,嘴角又不自觉挂起一丝幸福的羞笑。
这声音她哪会不熟悉啊,每次被那坏人骗去做羞人之事时,他总会这样调戏自己。
烛光摇曳下,床上的少女只穿着贴身的衣物,裸露在被子外的玉臂白里透红,粉嫩至极,而与她有着同样容颜的姐姐却温婉秀气,收拾完东西后,又细心做起女红,完全不理妹妹眼里越来越暧昧的笑意,看着手里这双快成形的男子锦鞋,一针一线满是自己期待中的英气,笑得越来越幸福。
“朝游盘门东,暮出阗门西。四顾茫无人,但见白日低。荒林带昏烟,上有归鸟啼。物皆得所托,而我无安栖。”
自古苏州就是人杰地灵之处,此次——看倒也热闹得很,船队缓慢停靠在码头上,竟然还得排队才能停泊,河面上挤满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船只。
有雕龙画凤的花舫,有满载货物的运船,还有不少渔家正悠闲的钓着鱼,和一路走来的小地方不同,这里的码头特别大,一眼望去人声鼎沸,买卖人、扛货人拥挤不堪,码头边堆满各式各样的货物,百姓们辛勤的汗水滴落在地,一声声勤快的吆喝不绝于耳。
官道上,两旁都是大大小小的货舱,卖小吃的摊贩扯开嗓门大声吆喝着,清汤素面的香味四下飘散,谗得那些苦力们口水直流,锦衣玉服的商人们来回游走着,精明盘算着生意的盈亏。
船队从中午就一直等待着,直到日近黄昏的时候才有停靠的地方,其实船是水师的官船,只要亮明身份就可以提前进入,不过杨存阻止杨通宝的想法,说不想扰民是个借口,事实上也是想低调行事,毕竟这一路上不知道太不太平,过于惹人注意实在不妥。
码头距离姑苏城内还有一段距离,离得最近的是一个叫山头子的小镇,因为这里南来北往,客商云集,所以小镇十分繁华,除了遍地的客栈之外,也有不少销金窟,大街上来往的都是天南地北的外地人,所以显得有些龙蛇混杂。
日已西下,在船上颠簸几天,杨存决定今天要上岸睡个安稳,派了人先去镇内包下最大的两个客栈,安排少许人看着船,马上带着其他人一起进城,一千多的人马实在太显眼,即使杨通宝他们没穿兵服,但一个个虎背熊腰,想不被注意都难。
小镇里的晚上有点乱,不少流莺都在路上招揽着客人,来往的除了客商,也有不少彪壮大汉,高怜心虽然蒙上面纱也穿上披风,但那婀娜的身段和闪亮动人的眼眸依旧吸引着不少人的目光。
不过再一看她身边这一大群大汉,流氓地痞们只能吞一下口水,悄悄打听这些人是打哪来的。
而安家姐妹则是乖巧跟在杨存的身后一起走着,人前人后的也不适合有什么亲密的动作。
她们两个的表现虽说是丫鬟的身份,但更像是知书达礼的小家碧玉,就连调皮的安宁都安静腼腆,让杨存不得不佩服女人真是天生的表演艺术家。
路过一个满是流莺的路段时,眼看那么多浓妆艳抹的女人娇声呼客,安宁也不知道是不是涉事未深,顿时小声疑问道:“姐,那些女人站那儿干什么?”
“小孩子别问那么多!”
安巧顿时羞涩不已,明明只比妹妹大一个时辰,不过在杨存连日以来的滋润下,热恋中的少女却明显比妹妹更成熟,即使她的身材依旧青涩,但在举手投足之间又多了一种说不出的性感。
“知道了。”
安宁顿时露出委屈的模样,不过被姐姐一说也不敢反驳。
两间客栈在小镇东边,进了客栈以后,高怜心因为身体不适先去休息了,同行的张嬷嬷也累坏了,连饭都没吃一口就回房。
杨通宝忙前忙后,安排了所有人的休息时间,又妥善安排老兵们的休皿,等忙完的时候,人都累得有点冒冷汗,毕竟这种细腻的差事对他来说绝对没有砍死几个人那么轻松。
安家小姐妹倒是简单多了,这年头说是贴身丫鬟,住在一个房间里似乎跟天经地义一样,一进客栈她们就先进入杨存的房内收拾东西,也准备在这里过夜要用的衣物和被褥。
这段时间,乖巧可爱的小姐妹倒也赢得大家的喜爱,一路上对她们也是诸多照顾,尤其是温婉可人的安巧那小家碧玉的细腻,也博得动叔连连称赞。
虽然高怜心和小姐妹走得似乎不是很近,不过这年头根深蒂固的思想顽固得有点吓人,就算她偶尔面露哀怨吃醋的样子,但似乎想着她们是贴身丫鬟,感觉又像释怀一样,让夹在中间的杨存不得不感慨还是万恶的旧社会好。
要是在新时代有了这么漂亮的妞还瞎搞,那老二不被砍了才怪,何况自己养在家内的可是双胞胎少女,那简直是被粉身碎骨都不为过。
客栈的老板可是笑开了,这一伙人虽然人高马大挺吓人的,不过出手倒特别大方,而且也没有耀武扬威赶跑店里之前的客人。
做小买卖的最怕惹事生非,他一看杨存这个主子那么好说话,招呼起来也特别勤快,恭维的话多到恨不能将杨存当成亲爹一样伺候着。
夜里菜市早已打烊,小店后厨也剩没多少东西,这些当兵的一个个吃起饭来似乎是吃砍头饭一样,店里的饭菜供不应求,无可奈何之下,又从熟悉的饭馆里要来几桌菜,这才勉强解决晚饭的问题。
“公爷,您不吃一点吗?”
杨通宝恭敬的跟在杨存后头,对这个敬国公,他的态度和对杨术一样恭敬。
这一路上他的表现中规中矩,虽然不苟言笑,但却兢兢业业,让王动和杨存极为欣赏。
“算了,我现在不饿,你先休息一下吧。”
杨存脑子现在有点晕,在水上航行那么久,猛然一踩这结实的大地还真不习惯,有种特别奇怪的不适应感。
“属下也不饿。”
杨通宝顿了一下,马上也坚决的摇了摇头。
“你快去吃吧,别那么死板。”
杨存无奈摇了摇头。
这家伙真不愧是杨术忠实的狗腿子,简直就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,一路上面无表情不苟言笑,说话做事也有点古板守旧,活脱脱就是杨术的翻版。
“算了,等会儿再说。”
杨存实在懒得和这块木头谈心,摇了摇头,走向二楼。
二楼的最东角是客栈里最好的三间房,一间安排给高怜心,一间自然安排给张嬷嬷,而最好的那间不用说,当然是属于杨存的。
不过到底是个小镇,所谓最好的房间就是比其他房间宽敞、干净一些,东西还是比较简陋,连家具的样式都特别普通,要是放在京城里,恐怕王府管家的房间都比这里富丽堂皇很多倍。
“对不起公爷!”
杨通宝脸胀得通红,一副愧疚的样子说:“这座小镇没什么好地方,目前这间客栈算是最干净的,您就先委屈一晚吧。”
“不错,地方满干净的。”
杨存倒也没说什么,也懒得安慰他那大户人家出身的思想。
说实在的,这座古色古香的房间确实算不错,或许是自己的见识没有王府出身的护卫多,太容易满足的关系吧。
“公爷,您现在有胃口了吗?”
杨通宝一看杨存没有怪罪,顿时松了一口大气,马上殷切问道:“现在入夜了,太晚进膳伤肠胃。我听老板说小镇上有几家小店饭菜不错,我马上帮您买,多少吃一点吧。”
“不用了,你自己吃就好了。”
杨存还是没什么胃口,整个人也提不起半点精神,不过现在心烦也没有困意,这种感觉简直就是一种煎熬。
“不行!”
杨通宝顿时一脸坚定摇了摇头,斩钉截铁的说:“属下奉王爷之命,一路上必须寸步不离保护公爷。公爷滴水未沾,属下就粒米不进!”
“用得着吗?”
杨存哭笑不得的问:“那你晚上睡哪?”
“属下粗人一个,在公爷门外打个地铺就好了。”
杨通宝毫不犹豫的回答着。“那我要是被砍死怎么办?”
杨存实在有点受不了他的木头脑子,这算哪门子的门卫啊!
原来这家伙一直都睡在自己房门前,要是半夜欲火焚身想出去当采花贼都不行。
在船上的时候还没什么,可现在如果一时兴起想夜探高怜心的闺房,难不成这家伙还要将被褥搬到她房门口不成?
再说,晚上自己屋里还睡着两位少女,兴致一来和安巧宝贝玩耍的话……你这大男人还在外面听房呀?
能不能再扯一点!
杨存顿时满脑黑线,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自己和安巧宝贝你侬我备的时候,门外一个大男人打起精神竖着耳朵偷听的模样。
天地良心,这时想砍死眼前杨通宝的想法绝对不是滥杀无辜。
“属下护卫不力,必当自刎!”
杨通宝满面肃色,一字一顿,绝对不是开玩笑。
“好了,那我们还是好好活着吧。”
杨存顿时全身无力,这古代人真是有病,动不动就抹什么脖子啊,你真当投胎这事很好玩是不是!
命值不值钱暂且不提,真要一刀下去,那得多疼啊!
换做现代,这种动不动就自残的行为绝对算得上是心理变态了。
“出去走走吧!”
杨存倍感无奈,被他这一气,肚子还真的有点饿了。
因为一路上的舟车劳顿,不少人早就入梦,杨通宝当然想寸步不离的保护,无奈之下,杨存也只能带着他一起出去。
大街小巷即使入夜了,依旧热闹无比。
除了一些青楼之外,竟然还有不少酒家和客栈都点着大灯笼做生意,这番热闹连京城都很少见。
这得益于这里的特殊条件,即使三更半夜也有船只停泊,即使没有财主的光临,但水手和挑夫的光顾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,所以这里的生意人特别勤快,几乎一家店开得起来就没有关门休息的时候,可说是做到真正的———十四小时营业。
客栈老板推荐的是小镇西边的一家酒楼,地方不大,只有三楼,但却人声鼎沸,异常热闹,有吆五喝六的行商,也有满脸疲惫的归人。
小店看起来满普通的,不过饭菜应该不错,远远就闻到一阵香味,让杨存的食欲一下子被勾了上来,肚子也开始有了点饥饿的感觉。
“哟,客官,两位吗?楼上请。”
店小二向来就是个靠眼神和嘴巴吃饭的活,一看杨存的穿着打扮,马上殷勤的带路朝楼上走去。
小店的一、二楼早已人满为患,不过奇怪的是三楼却显得极为清静,不像底下那样的龙蛇混杂,几乎是桌挨凳、肩靠肩的拥挤。
三楼的地方满宽敞的,不过就摆了四、五张桌子,靠着护栏四周,刚好可以观看小镇夜晚的热闹。
细问一下,倒也知道这里为什么人少的原因。
原来这间小店虽然不大,但老板在地方上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,经常招待一些达官贵人,所以就将三楼稍微装修一下,但做生意的哪有赶客人走的意思?
所以掌柜别出心裁想了一个主意,那就是每张桌子多收一两银子的小钱。
虽然俗话说穷人富路,出门在外的人多少不能像在家里那样的斤斤计较,不过这里来往的到底是生意人居多,一个个精打细算刻薄成家,又哪会白白掏这个钱?
所以即使一两银子对他们来说不多,甚至可以说是九牛一毛,可他们还是愿意挤在楼下,懒得花钱买这分幽静。
今夜也是恰好,入夜了,老板没什么客人,所以上楼的时候只看见一桌客人,四、五个人聚在一起轻声交谈着,倒也幽静,看见杨存上来时只是回头多看了一眼,马上又继续交头接耳起来,一个个神情有点激动,似乎是谈生意。
“将你们这里的拿手菜都拿上来。”
杨通宝恭敬的站在一边,主上有别的规矩他最遵守了。
“是是,来啰!”
店小二顿时精神一振,这样的客户,这样的架势,即使不是上好的肥羊,也是挥金如土的财主啊,这下小费可有着落了。
杨存慢慢坐下以后,目光有些空洞的看着小镇里的夜色。
旁边那一桌人交谈也很小声,倒不会打扰到什么,虽说小店的环境不是清幽淡雅之处,不过往这里一坐,吹着夜风,还是满舒服的,起码感觉整个人精神好了许多,脑子里也冷静不少。
没多久,菜就如同流水一般端了上来。
小店的菜不算多么的惊艳美昧,论起色香味俱全当然不能和名厨相比。
不过厨师对于烹饪可说别出心裁,做出来的菜肴虽说不上是山珍海味,但却还是让人胃口大开,尤其是对于在旅途上疲惫无比的行人来说,更是能引起胃口,难得让人有种想大块朵颐的欲望。
杨通宝根本不会和杨存同坐一桌,所以宁肯掏一两银子让旁边的桌子变成下人桌,自己点了少许的酒菜自饮自乐。
杨存实在和这根木头搭不上话,也乐得清闲吃着小菜喝着小酒,就这么悠闲自得安慰一下数日来食欲不振的五脏庙。
杨存正想让自己稍微轻松一下时,耳边却隐隐听到一些词句,尽管声音很是低沉,但王府、兵器之类的实在太敏感,杨存顿时觉得浑身一颠,抿了口酒之后,开始悄悄注意着旁边那一桌人。
这时候杨存才有了心思观察他们,围座的是四人,三个面带疲惫的中年男子一身风尘,明显是赶路的商人,而与他们交谈的是一个年纪很轻的公子,虽不是一身的锦衣华服,但在谈吐和举手投足间却有一种明显高人一等的气质,绝不是普通的行商。
“行了,我们先走吧。”
这时候,年轻的公子似乎察觉到杨存的好奇,皱了皱眉头,示意其他三人别说话,自己站起身来就朝楼下走。
三个中年商人面面相觑,又看了杨存一眼,就丢下银票一起下楼。
“通宝,我们也走。”
杨存在楼上一直看着他们走远了,这才掏出银票往桌子上一丢走下楼去。
杨通宝“嗯”了一声,什么都没问,马上跟了上去。
四人竟然还有随从在楼下坐着,这一路浩浩荡荡的三、四十人,虽说在小镇里算不上显眼,不过在这安静的夜里也满引人注目,尤其是他们身边的护卫一个个虎背熊腰,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。
一行人行色匆匆往城南走去,一路上沉默不语,又偶尔低声交谈着,似乎像是有事还没敲定一样,彼此的脸色都有点不好看。
黑暗的角落里,两个身影无声无息跟随着他们,直到他们出了城,朝码头的方向走去,两个身影立刻快速闪入树丛中,追随着他们手里火把的点点光芒,继续如影随形跟随着他们。
已经子时了,码头上虽然不像白天般喧闹,但依旧有大大小小的船只往这里停泊,咬洁的明月下,一声声波涛特别悦耳,不过这时依旧有苦命的人还通宵达旦的忙碌着,一些专门扛货的苦力人打着呵欠,苦苦的等着夜里是否还有生意上门,好让他们多赚一点。
要不是穷苦人家有用到银子的地方,这大半夜的也不会有人餐风露宿跑来受罪。
“公爷?您是不是有什么事?”
杨通宝悄悄看着那一行人,脸色有一些为难,他的职责就是保护杨存,如今三更半夜出城确实有点不妥。
“这些人有蹊跷。”
杨存点了点头,默默沿着黑暗的角落继续前进着。
行商那一伙人来到码头边,这时竟然将近百人早就在这里等着,为首的贵公子高傲的点了点头,那些人立刻围绕在他身边,原本还面带不悦的三个中年商人这时都互相苦笑一下,但却马上面露献媚之笑,点头哈腰跟在贵公子的身旁。
他们的面前是十几艘不大不小的船只,普通、老旧,在码头众多的货船里可说是最不起眼的,看到这些船,华服公子顿时眼露精光,满意的笑了笑,还拍了拍其他人的肩膀以示赞赏。
他明显是一个久居上位的人,这动作自然没有半点做作,显得十分自然,即使对方的年纪可能比他的父亲还大。
“这些人是官家的!”
杨通宝一直警戒着周围的情况,一看半夜突然出现这么多人,心里顿时一紧,仔细观察下,觉得越来越不对劲。
“没错,那一个个光看就觉得不对劲。”
杨存赞同的点了点头。
没想到这木头也有脑子灵活的时候,这些突然出现的大汉一个个身材高大,步伐稳健,虽然穿着粗布麻衣,但走起路来前后一致,十分有规矩,似乎隐隐形成阵形,保护着那名华服公子,普通的大户人家绝对养不出这样的下人。
华服公子此时正在说话,杨存二人又悄悄凑近一些,这才勉强从吵杂的人声中隐隐听到他的声音:“三位,此次多谢三位的鼎立相助,不愧是姑苏的百年商号,此次我父王所要的物资颇多,能在短时间内凑齐真是辛苦三位了。”
“你见过这家伙吗?”
杨存顿时浑身一震。父王?这华服公子难道是哪一个王爷的世子?
“我想起来了,他是容王的长子!”
杨通宝被这么一提点,顿时皱着眉头思索一阵子,猛然恍然大悟,满面吃惊看着那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。
毕竟在京城里行走,一些达官贵人他还有印象,但啊了半天却想不起他的名字。
“容王?”
杨术眼神眯了一下,脑子里突然有了些捕捉不到的想法。
“那船很奇怪!”
杨通宝一脸严肃,目光马上就扫到他们面前的货船上。
这些货船也有点古怪,按理说这么大的船在姑苏随处可见,十多艘凑在一起一点都不稀奇,可奇怪的是,这些船上的货物都用油布包得密不通风,东西看起来又不是太多,但吃水却吃得很厉害,甚至连旁边那些满载货物的大船,吃水都没那么夸张,一眼就能看出船上之物特别沉重。
“没错,有古怪!”
杨存潜伏在一旁点了点头,杨通宝不说的话自己还没有注意到。
普通的木船上,那些为数不多的货物却这么沉重,如果不是石头,绝对就是金属。
这南来北往的大家的货物没必要遮掩什么,可他们却又遮得那么严密,那就证明这里头的东西绝对不是一般货色。
“小王爷,可……这次的东西数量实在太多了,”
三个中年商人脸色难看得和死了爹一样,三人互相看了一眼,其中一个这才大着胆子说:“小王爷,上次我们凑集的那些东西已经没赚头了!可这银两还没看到,王爷现在又要这么多东西,差不多快将我们三个的家底都掏空了。您看看,是不是可以和王爷美言几句,先给我们一部分的银两周转一下?”
“这个没问题,我自然会和父王说!”
华服公子哈哈大笑着,一脸满意。
三个中年商客立刻擦着汗,感恩戴德说着好话。
“容王到底要什么东西?”
杨术疑惑的嘀咕着……
这时候,天空突然“砰”的几声巨响,几朵白色的烟火在夜空中璀灿盛放,妖艳无比,却又十分响亮。
本该是美丽无比的情景,但却出现在三更半夜的运河旁,不说杨术和杨通宝吓了一跳,连码头上的其他人也都忐忑不安,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。
天空中,白色的烟火一朵接一朵的盛开着,源源不断,似乎像是早就准备好一样,稍微一回神,杨存才看清楚烟火是来自对面的小树林。
那片小树林漆黑一片,此时却亮得如同白昼一样,本来应该充满虫鸣才是,但这时却安静得叫人心里难受。
该死,怎么会没发现呢?
那树林一早就不对劲了!
杨存顿时自恼的骂了一声。
“姑苏长宝号,绍兴成通商行,湖洲六水银号,”
这时候,天空里一声妩媚至极的娇笑带着几分得意和让人忘不了的妖艳:“没想到浙江有名的财主居然也敢赚这种砍头钱,果然是马无夜草不肥。你们那些富甲一方的银子确实不太干净,堂堂容王长子竟然屈尊来到这龙蛇混杂之地,看来也是非奸即盗啊!”
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?
杨存脑子顿时一震,立刻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。
“何方鼠辈!”
容王世子短暂的惊慌之后,立刻满面肃色大喝一声。
这时那一百多名大汉立刻回过神来,将她团团围住以后亮出兵器,一把把大刀在咬洁的月光下闪烁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寒光。
“是她!”
杨存脑子顿时打了个哆嗦。
这时一看那么多人亮刀,码头上本就不多的商人和扛货人立刻吓得一哄而散,原本还有点喧嚣的码头顿时变得安静不已。
而这时,运河上十多艘船正缓缓往码头停靠着,每一只船上都有七、八个明火执杖的壮汉,黑衣蒙面,沉默无语,又眼带凶光看着码头上的一行人。
“先撤!”
容王世子一看就知道有埋伏,心里顿时暗叫不好,连忙挥手示意手下们护送他离开。
三个行商早就已经吓得面无血色,好在世子的手下一看就知道训练有素,一帮人脚步奇快,却也不乱阵脚,保持阵形将他们护在最里边,并准备朝小镇撤退。
但这些埋伏在此的人明显早有准备,只听树林里一声如鹰般的长鸣响起,安静的树林里突然走出近百名的黑衣人,一个个蒙着面不发一语,很快就封锁住他们逃跑的路线。
“公爷,我们先撤吧!”
杨通宝一看,什么好奇心一下子都没了。
现在唯一要考虑的只有是杨存的安危,最好的选择是在还没被发现之前就逃走。
“也好。”
杨存尽管满心疑惑,但一看双方人马那么多,这些埋伏者明显有备而来,这里就自己和杨通宝两人太危险了,没必要为了一时的好奇冒这么大的风险。
二人身处隐蔽,此时离得距离比较远,本以为这样悄悄离开不是太大的问题,然而谁知道就在转身的时候,一阵凌厉的破空之音突然响了起来,声音不大,但却带着让人骨头发寒的感觉。
“公爷,您先走!”
杨通宝四丹之境,行走天下绝对在高手的行列中,立刻警觉的怒喝一声,猛的然抽出腰间配刀,黑暗里金属碰撞之声特别刺耳,“乒”的一下火光顿现!
掉落在地上的是两把小巧而又精致的飞刀,瞬间出手就能如此准确将此等暗器击落,只要不碰上杨术或者肖营之类的绝顶高手,杨通宝自认普通的武林人士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,而这照面一击却让他吃了一惊,照那暗器里所蕴含的内力,来人的修为与他相比只高不低,而且绝对不只是高一星半点。
“妖女妹妹,是你吧!”
杨存倒是很镇定,呵呵的一笑,似乎忘了刚才那惊险的一刻。
“人生何处不相逢啊,你说是不是啊,国公爷!”
这时候在一旁的阴暗处,一个婀娜至极的身影缓缓走来,黑色的长裙下有着让男人荷尔蒙都兴奋跳动的完美身材,妖艳的声线细腻而又柔软,女性特有的柔媚几乎被发挥到极致,一字一音,一颤一嗲,娇媚得让人骨头都要融化了。
高耸的胸前曲线,饱满的玉兔呼之欲出,叫人垂涎三尺,小蛮腰一扭一扭的,显得狂野十足,修长的身材,饱满挺翘的玉臀,即使衣服稍显宽松,但依旧遮掩不住这个身体的火辣迷人,黑色的纱巾蒙面,只见一双明亮的眼眸,而那眼眸就像是深不见底的湖水一样,柔软得让灵魂都为之酥软,只是那不经意的一眼,迷惑人心,妖摄魂魄,媚得让人几乎要跪倒在她的裙下。
“是啊,妖女妹妹!”
杨存即使一脸镇定,却也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。
好家伙,这妖女的魅力还真是一点都不减!
脸蛋还是看不着,但这种眼神、这种声音,嗲得让海绵体都要充血了。
想起金刚印世界里自己对她做出的行为,那可真叫人神共愤,何等的禽兽不如!
每每想起杨存都会痛心疾首,当时打什么架啊!
面对如此娇媚艳绝的尤物,自己当时居然还有心思先帮林管打架,现在想想,杨存都有种想一头撞死的冲动。
“你才多大,要叫姐姐哦!”
眼前赫然是那名魔门妖女,算起津门和京城,这已经是第三次的狭路相逢。
或许是杨存突然浮现的淫笑太刺眼,让她想起金刚印世界里的点点滴滴,原本还柔和的眼眸顿时一瞪,杀气也隐隐散发开来。
“是吗,我又没拜见过令堂,哪知道你芳龄几何啊!”
杨存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她感觉就非常放松,十分自然就口无遮拦起来。
看着眼前尤物那性感火辣的身材,第一个自然反应就是舔起发干的嘴唇,第二个就是海绵体充血。
“小弟弟,你真调皮。”
妖女顿时咯咯一笑,那声音里的柔媚叫所有男人骨头都要化了。
尽管已经杀气弥漫,但她此时也表现得极其淑女,款款朝杨存走来。
只是那步伐还有身材,小腰一扭,除了性感之外,真找不出其他的词形容。
“这月黑星稀的,你们忙什么呢?”
杨存一点都不惧怕,直直看着她朝自己走来,嬉皮笑脸的说:“杀人劫货啊,这勾当好!俗话说:‘当贼不死,富一辈子!’这钱赚的实在太爽了,不瞒你说,我都有想和你们分赃的冲动。我看这天色也满不错的,月黑风高杀人夜,就冲着这地方的风水这么好,不劫点财实在太可惜了。”
“姐姐也不容易啊!”
妖女靠近的时候声音依旧又媚又动人,不过动作开始变得小心翼翼,语气也忍不住的变得强硬:“你们看着倒好,但姐姐和兄弟们都在拼命啊二不小心连命都没了。你看看,现在打劫不容易,我们赚的也是辛苦钱,哪像你们这些官家子弟啊,做奸犯科起来都那么舒服。”
“魔门!”
这时候容王世子也发现异样,眼光猛然朝这边一扫,顿时眼前一亮,高声喊道:“大家上啊,敬国公也在此!他手里还有一千兵马,必定是为了剿灭这些贼人而来。”
这话一出,当然士气大振!
他那一帮原先还为受到包围而紧张的手下立刻像打了兴奋剂一样,原本一个个还满脸恐慌,这时立刻眼前一亮,竟然毫不犹豫的挥刀冲了上来,主动杀向拦路的那帮人,倒让这些魔门人有些措手不及,被他们打得一时有点慌了。
妈的,跟你很熟啊!
喊那么大声干什么?
还有你怎么认识老子的?
杨存顿时暗骂一声。
一千兵马呢,你以为是一千银两可以随身带呀,他们离老子还一万八千里呢!
臭小子你自己命不好还想拖我下水,典型的损人不利己,未免太没道德了吧。
再说,你这小子怎么知道老子带了一千兵马?
杨存顿时气得一佛出壳,二佛升天。
“原来今天小镇盛传的大人物就是公爷啊!”
妖女微微一楞,警觉的看了看杨存身后的树林,脚步一时之间有点犹豫,似乎是猜测杨存的一千兵马是不是真的就埋伏在这儿。
“哪里哪里,您过奖了,小弟不过是混口饭吃,哪是什么大人物。”
杨存打起哈哈,眼看他们打在一起,脑子里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快点想一个脱身之策。
现在的情况连傻瓜都懂,妈的绝对是富二代做奸犯科碰上黑吃黑的!
这容王怎么看干的都不是好事,魔门更不用说了,不是什么绿林大盗也是个邪教组织,这双方都不是好惹的人物。
何况带头的妖女还被自己羞辱过,在这样的情况下难道说一声“我只是出来打酱油的”就能顺利脱身?
那也太侮辱这些人的智商,这年头没耍点小聪明的话,谁会干这些犯法的事啊?
就在杨存冷汗直流的时候,双方的人马已经杀成一团。
魔门有将近三百的人马,虽然高手有限,但打杀起来却是凶悍异常,而容王世子这边的大多都是军队出身,杀起来毫不手软,一眼就能看出绝对是经常战斗的兵将。
一时之间竟然杀声震天,双方一照面,几乎就已经进入白热化的状态,手起刀落,鲜血横流,一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阵仗。
“姐姐,我想回去睡觉,太晚了,妈妈会骂的。”
杨存一看,顿时苦笑一下,管他什么容王世子。
当下最重要的还是赶紧溜之大吉,也怪自己一时好奇,无端端的怎么又惹祸事上身。
三番两次的狭路相逢,这样的孽缘实在有点过分,就连人家杀人劫货这样高尚的事都成了旁观者,如果能善了的话,鬼才信呢!
更何况还有过之前那样的事,即使她不是自愿,但结下了那样的梁子,绝对没那么容易搞定。
妖女此时眼神一冷,原本还有点犹豫的步伐稍微稳定了一下。
这时,突然四、五个蒙面男子一脸恭敬出现在她的身后,一个个气息沉稳,脚步扎实,即使相貌不怎么样,但从那股气势一看,就绝对不是跑龙套的角色。
他们一个个满脸冰冷看着杨存,似乎是在一瞬间明白妖女的意图,所以都面露杀气。
一个个虽然还没用内丹护身,但光是那股气魄就不难看出他们是这些人群里的佼佼者。
“无知毛贼!”
杨通宝脸色一冷,拔出刀站到杨存的面前,低吼一声,四丹相环,那股强大的气息顿时爆发。
不光是那些黑衣人有所迟疑,就连——直都在厮杀的人群都停滞一下,惊讶着这里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高手。
“看来姐姐要闹事啊!”
杨存心里有点慌,但依旧强装镇定,笑眯眯的往前一步,三丹环身的时候心里却一滞,林管那一颗金色的内丹竟然消失不见了。
“今晚我们不想留下活口!”
妖女毫无畏惧,一边走来,一边冷声哼道:“容王世子,皇亲国戚,容不得我们有半点闪失!你在京城的时候已经逃过一劫,这次恐怕没那么幸运了。”
操,冠冕堂皇的话你倒会说,京城那次不是我放过你的吗?
别说这小腿,她那站姿还满女强人的嘛?
杨存心里顿时邪邪一笑,也看出她强装冷漠中藏不住的那分不自在。
心里尽管有想先调戏几句的想法,不过一看妖女隐隐不自在中的杀气,再一看眼前不利的形势,还是硬生生将话咽回去。
现在她们娘家人多,这种犯贱的事暂时不能干,那绝对是找死的行为。
“大胆……”
杨通宝脸都黑了,紧张得额头上满是汗水!
这时候他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和杨存一起半夜出城,如今陷入此等险地,一旦杨存有个闪失的话,那他就算死了也没办法和九泉下的杨家人交代。
“是吗?你倒是有信心!”
杨存冷静下来,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着无所谓的镇定。
不过一脸冰霜之余,还是不忘偷偷朝她挤眉弄眼一下。
本能,阿门,完全是因为本能。
“就你们两个,姐姐我还是有信心的。”
妖女说话的时候脸色一羞,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了一下,不过一回神过来,却带着怒气瞪了杨存一眼,浑身一阵寒风刮起,五颗冰般的内丹瞬间环绕其身,阴冷逼人,五丹之境的强悍真气硬生生将杨通宝的四丹压了下去。
“杀啊!”
这时,她身边的几个高手也大喝一声,猛然亮出兵器杀了过来,兵器奇异,各有所长,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类。
“放肆!”
杨通宝自小就是杨术的护卫,目前更是王府里头除了杨术之外的第一人,骨子自然高傲无比。
见她如此轻蔑,哪里还忍得住?
顿时一声暴喝,四丹环身,大刀一舞,毫无畏惧的迎了上去。
魔门里的高手竟然那么多,杨存一看心里顿时寒了一下。
那几个高手原本以还为不过是修丹之境而已,但一出手最低也有二丹,更有两个三丹的高手在,单打独斗他们或许不是杨通宝的对手,可这一照面却也架不住他们的群攻。
即使杨通宝再怎么骁勇,一时之间也感到有点慌乱,这才勉强和他们缠斗在一起。
那么多人围攻,杨通宝可说是自顾不暇,但却一直狠狠向杨存使眼色,明显是希望杨存能找到机会先逃跑。
对他的忠心,杨存心里顿时产生一阵暖意,即使他忠诚的是杨术,但在这样的情况下,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!
这死木头还真是以死殉主的货色,太煽情了,有没有必要啊。
妖女此时也不多说,神色一冷,地上寒风大作,飘逸的裙带在风中微微的起舞着,让她原本妖艳的身姿看起来更是性感动人。
如果此时能看见她的容颜,如果此时她的衣服能再暴露一点,那就像是那天般的春光无限,即使不露点,但光是那魅力无比的诱惑就足以让人鼻血大喷。
“敬国公!”
妖女低声呢喃着,脚步越来越坚定,那五颗与众不同的内丹,散发着寒冰地狱般的冷意,气温猛然下降,瞬间有如处在冰天雪地一样,骨头里开始感受到让人快疯掉的酷寒。
娇喝一声,那道曼妙的身影快如鬼魅的杀来,云袖轻舞,五丹之力蕴含着让人为之色变的冰寒,毫无犹豫的杀向杨存。
小妖女神色犹豫之间带着娇羞,又带着几分微怒,这一击大家风范十足,让人捏了一把冷汗。
“在在在在……”
杨存则是贱笑一下,看出她的嗔怒,脑子里总会想起那一天的无比旖旎,沸腾的血液有点不知道该给脑袋,还是给自己命在旦夕的身体。
“公爷,小心啊!”
杨通宝顿时心里一惊,这妖女年纪轻轻的,竟然有足以傲视天下的五丹之境,一出手就那么凌厉,谁都看得出她是希望一击得手。
光是冲着这份可怕的修为,天下间比她强的人可寥寥无几了。
然而这时的杨通宝根本脱不开身!
魔教的数位高手一直缠着他,光是应付他们如潮水般的进攻杨通宝就已经有点自顾不暇,即使他自认有实力和妖女缠斗一番,可是现在远水根本救不了近火!
“来啊!”
杨存也不敢再玩笑,绷紧神经,不敢怠慢,大喝一声之后双手抬起,纯白色的三丹环绕其身,一股比之前更浑厚的真气如同白雾般拔地而起,看起来诡异无比。
如果说四丹可以和五丹一战,那三丹之境的差别完全不可相提并论,妖女顿时面露轻蔑的一笑,不发一语来到杨存面前,手一扬,冰霜般的雾气顿时环绕在那纤细的玉臂上,看似柔软的手掌蕴涵着让人为之色变的可怕力道,直取杨存的天灵盖,企图一击毙命。
“金,主杀……”
杨存哪敢大意,催起浑身真气,准备拼个两败俱伤。
抱着自己就算死也不能让她好过的想法,最凄凉的下场无非是自爆内丹,给她沉重一击。
可就在妖女的手掌要到的时候,心里灵念一间,顿时有所感悟,一种前所未有的体会由灵海里浮现出来。
“好强的力量,当年青涩之时,我与肖营可不曾有这样的修为……”
这时,脑海里突然浮现一声惊讶而又狂妄的声音,让杨存吓了一跳。
一刹那,似乎是时间静止般的一瞬间,浑身满是金光的林管笑呵呵的站在杨存背后,即使一身血肉,即使魂魄满是伤痕,但他却是满面好战的狰狞之笑,手默默搭在杨存的肩膀上,在那冰冷杀气袭来的一瞬间,兴奋的说:“我的兄弟、我的朋友,现在我能帮你的不多,但这样的力量我现在还是可以借给你……”
“死!”
刹那,妖女神色一冷,那手掌已经近在咫尺了,日思夜想要亲手了结的浪荡之徒已经近在眼前,可就在这一击即将得手的时候,她闪烁的眼眸里却突然飘乎不定,那原本坚决无比的杀气不知道何时有了前所未有的动摇与犹豫。
“势敛,强兵,灭!”
杨存从灵海里回过神来,顿时满面阴森,怒喝一声,浑身金光护体,纯白色的真气纠缠上金光色的真元灵气,手一抬,猛地就是一拳,毫无畏惧的迎了上去。
“砰”的一下,看似柔软的一击却沉重无比,硬碰硬的一击,妖女眼露诧异,虽然没受伤,但却被杨存这突然暴增的力量轰得连退几步,不过杨存也好不到哪里去,蹒跚的后退几步之后,感觉喉头一甜,连忙咽了一下。
这一击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来,杨存即使有点狼狈,但此时的模样还是让人震惊无比!
天灵盖上,那方沉重古朴的金刚印正散发着金光盘旋着。